爱正是答案

【元白】琼花房

【写作bgm:琼花房-胡碧乔】
【私设与ooc齐飞,两三句话刘柳】
【想不出题目拿bgm凑数,文题基本无关】
【没有跌宕起伏也没有逻辑和大纲的唠嗑流,想到哪里写哪里,年轻人真是太黏糊了,我从来没写过这么腻歪的两个人……】

高考前一天晚上白乐天做了个梦。他梦见元微之站在学校里那个种了荷花的人工湖边喊:乐天,我要爬到湖心桥上去,我要去看夕阳,夕阳下山了我就下来……
白乐天浑身一抖,醒了。
空调的风仿佛永远吹不干净夏天空气的黏腻。他伸手摸过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从床上探出头去。借着窗子外微弱的光线,他依稀看见了元微之睡中的眉目。
他好像睡得不太好,在梦里吸了吸鼻子,翻过身去。
还好,没闹着学林依萍爬桥。
白乐天放心地睡了回去。

白乐天一直觉得元微之好看。
这种感觉是在他十五岁那年的某一天,突然间醍醐灌顶般出现在他的概念中。他在那之前为不少二八姑娘的婉转动人写过溢美之词,却没给男生写过。
但这些都在高一开学第一天,元微之递过来一张纸条时被打破了。
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正是抽条的时候,身上裹着的天朝中学生麻袋似的蓝色校服,袖子短了一截,露出一点骨节分明的手腕来。
那张纸条上的字很干净,一笔一画间几乎有横刀立马的架势:“我叫元微之,你叫什么?”
白乐天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低下头,写道:“白乐天。”
然后那双眼睛就眯了起来。元微之是单眼皮,眼尾很长,笑的时候弯弯的,居然带出一点甜。
他说:“你好啊,白乐天,以后就是高中同学了。”
新高一的班主任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话,窗外紫薇树上的蝉滋儿哇滋儿哇地叫。
白乐天就在那一刻顿悟了,醍醐灌顶了:讲什么讲,叫什么叫,不好好看这个元微之简直是你们的损失。
后来填报志愿时还是如此。元微之递过来一张纸条,字写得横刀立马:“你想去哪里?”
白乐天想了想,在纸上回复道:“T大。”
元微之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笑道:“你好啊,白乐天同学,以后就是大学同学了——”

然后他就被文学社的学妹叫醒了。
白乐天睁开眼,发现旁边一排的学妹们都在看他。
他直起身子,顺手帮忙捏了捏刚刚他靠着的那个肩膀。元微之另一只手递过来一份演讲稿,指一指台上唾沫横飞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年级主任,用气声道:“下一个是你啦。”
他最后有个小小的语气词。舌尖上颚一碰,吐出的气息拂过白乐天鬓角没有绾到耳后的头发,有一点点痒。元微之很严肃地看着他:“请问你需不需要男朋友的鼓励服务?”
白乐天笑了出来。于是元微之凑近了。已经成年的男生虽然穿着校服,压过来的时候居然还有点气势。他趁着除了一直看着他们的学妹们以外的人不注意,在白乐天一边的酒窝上亲了一下。
演讲的全程都很顺利。还剩最后一句时,白乐天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一片人——看着就在第一排的元微之。那个家伙看着他,正在眯着眼睛笑。
白乐天忽然就卡了壳,“请珍惜高中的最后时光”被秃噜成了“请珍惜穿着高中校服的……”元字没秃噜出来,话到半路被硬生生扯回:“……最后时光。”
他想说,请珍惜穿着高中校服的元微之,以后看不到了太可惜了,简直是你们的损失。
然后他说:“祝各位前程似锦,毕业快乐。”

毕业典礼后的聚餐上,白行简夹着一只鸡腿,指着他哥道:“你最后到底想说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想说的肯定不是珍惜高中校服。”
一旁的刘梦得和柳子厚表情如出一辙的严肃。
白乐天道:“……我就是很可惜以后看不见微之穿高中校服……”
然后他的弟弟和挚友们就露出了类似“喔我就知道——”这样仿佛有声音的表情。
白行简牙酸道:“你们俩没完了啊?现在文学社的那群小姑娘还吵着闹着要把你们贴在高中布告栏里的情诗集结成册千秋传扬万古流芳……”
白乐天其实觉得这挺好的。
这个时候去洗手间的元微之终于回来,他已经换掉了高中校服,坐在了白乐天旁边,顺手捏了捏白乐天的掌心。白行简看看左边两个人,又看看右边两个人,倔强的泪水被咽回了肚子里。

白乐天和元微之两个人的事情在高中一直被传得风风雨雨沸沸扬扬。
其实不能全怪人家以为他俩之间有什么。换句话说,白乐天本人实在是太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了。从开学第一天起,从两个人一起进文学社起,从他俩第一次联诗起,从第一场高中元旦晚会起……一直如此。
他记得那次晚会。元微之坐在台中心,垂下眼睛唱道:
“他说这竹堂,曾有个二八姑娘……善酿百酒最是琼花房。”
第十六个节目时已经晚上十点过,许多人昏昏欲睡。白乐天看到元微之向自己看过来,冲他眨了一下左眼。
后来三年他听过很多次元微之唱歌,每一次都历历在目。但这次,是他第一次知道怦然心动的滋味。
白乐天脸上有一边的酒窝。元微之发现以后喜欢动不动戳一下,有一次把午睡的白乐天闹醒了,就耍赖一样干脆翻到上铺压在白乐天身上,在他耳朵边又轻又低地哼小酒窝长睫毛。白乐天被他闹得没办法,破罐子破摔地掀开被子把他裹了进来。
结果哼着哼着,元微之就在他床上睡着了。这件事被同寝室的刘梦得和柳子厚当了很久的笑料,最后以元微之指出“你们俩上课还拉着手”告终。
元微之不知道的是,白乐天的手机里有好多首偷偷录的他唱歌的音频,包括那首琼花房和小酒窝。
这件事情一直到白乐天换手机的时候才被发现。那个时候他们俩已经在T大混得风生水起誓要领衔T大文学社,又有一批学妹入了这支永久不跌的cp股。已经成年的元微之躺在白乐天大腿上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那我就不会等到高二才告白了。
白乐天拍了拍他的背,由他拿着自己的新手机录“只属于白乐天的歌”。
大学同寝室的李公垂低下头,开始在在校内BBS发帖。
“818那两个我每天都想打死的室友,恭喜生活喜提我狗命。”

元微之表白的时候,C市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
白乐天那个时候正在和柳子厚讨论一道数学题——他因为去B市参加作文比赛落下了一些课程。元微之坐在他们俩旁边,穿了一件驼色的高领毛衣,吹着离他最近的暖气,嘴里叼着根冰棍。
白乐天专心致志地算着数列放缩,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元微之递过来一个什么。等到牛皮本厚实的手感落下来,他才茫茫然抬起头,看见牛皮本里夹着一枝干枯的紫薇。
窗外在下雪,天色很亮。然后元微之说:乐天,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这个并不怎么浪漫的表白一直被刘梦得他们标榜为在文学社学妹眼中风流倜傥的元才子高中生涯的耻辱,并受到了目击者柳子厚的一人血书抗议——他认为这是自己和元微之共同的人生耻辱。
“我那个时候在考虑到底怎么和梦得表白呢,这种表白白乐天居然还同意了,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柳子厚如是说。
不仅不会,还美滋滋的呢。
喜提男朋友的元微之如是说。

高中开学第一天,看到自己未来同桌的那刻,元微之就觉得:我积了什么德啊。
那个时候白乐天的面庞还没完全脱出少年人的形容,耳后有一点少年白的软发。
他转过头,嘴角轻轻一勾,脸上便浅浅地陷下一个酒窝。元微之的心也陡然陷下一块。
“白乐天。”
他这么写,一笔一划写得工整漂亮。

大学开学的第一天,看着自己男朋友向自己走过来的那刻,元微之依然这么觉得。他想起以前和白乐天讲树中环的典故,最后总结道:“我觉得我们前世也认识,用不着金环,你一笑我就能认出你。”
那个时候白乐天笑了起来,一边的酒窝浅浅地陷下去。他们俩躺在寝室床上,少年的小腿勾在一起。
而现在的白乐天也在笑。他向元微之跑来。
元微之伸出手,在初秋微燥的风中将他抱了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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